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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记忆
2015-11-18 作者:李焕/编辑:郭建国   来源:未知返回列表

 ----致我们一起度过的英矿岁月

因为当今高度发达的网络,因为微信的发明,让我失去联系几十年的英矿小学的同学们圈到了我,成为“同学之家”的一员。在进入这个群之前,我是有点犹豫的,因为40多年前的那段生活,在我的心里已经成为了一个遥远的梦,许多的人和许多的事已经模糊了,距离和时间让我觉得和同学们有点陌生了。但是,时至今日,我却非常地感谢他们,还能够记得那个“北京小妞”,还能够记得那个有点严肃的小班长。我也非常地感恩,在我走过了人生大半里程的今天,能够停下脚步,再次重温我们一起度过的英矿岁月。回忆起当年,心中又有许多的感动,为那些青葱岁月,为那些纯真年华,为那些快乐时光,为每一位同过校,同过桌的小小少年们。英矿岁月在今天看来,是激情燃烧的岁月,它在我们每个经过英矿岁月的同学们的人生画卷里留下了非常浓重的一笔,色彩丰富,画风纯洁,风景秀丽,令人难忘。

一、穿越时空的英矿岁月

当我脚步匆匆地行走在人生的旅途中时,40多年前的英矿岁月渐行渐远,同学们的笑脸有些淡忘了。因为我们是从北京下放至此,一方面有一种到基层锻炼的思想,另外一方面潜意识里觉得早晚会回去,所以,短短的四年时间,让我们成为了英矿的过客。在我以后的人生中,有太多太多的内容充斥着我的每一天每一年,生活就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因此,英矿岁月好像变成了一个非常遥远的梦,只是在偶尔回忆起来的时候,诸多往事若隐若现地在脑海中浮现。然而,通过在“同学之家”里和大家的交谈以及点点滴滴的回忆,终于有一种时空穿越的感觉,逝去的那些岁月又一一浮现,一张张照片,一个个场景,一段段往事,让我仿佛又重走了一遍红土地,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我心中那段遥远的英矿梦渐渐变得清晰。这时候才发觉,虽然那段时间不长,但是英矿岁月在我心中早已成为刻骨铭心的永恒记忆。

二、扭转北煤南运-英矿会战

当年同窗过的这些同学们,有的是小学到中学同过班,有的是分分合合地同过班,有的是擦肩而过的校友。时至今日,许多同学的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有些同学名字还记得,但模样已经模糊了,而有些同学则印象比较深。我的这些同学们真的是来自五湖四海,由于历史原因机缘巧合而走到了一起。在60年代,中国能源之一的煤炭主要生产基地大多在北方,如山西、内蒙、东北等等。南方的煤炭供应则主要靠北煤南运。那个时候政府想要扭转这种局面,因此,准备在江西英岗岭地区进行煤炭大会战。会战初期,先开建的是桥头矿(当时称1号井)、建山矿(当时称2号井)。像顾鲁二和周海云等同学家就是比较早调来英岗岭参加会战的他们来的时候,英矿还不成规模,职工们都是借住在周围的农户家里,甚至几经搬迁,生活条件比较艰苦,正规的学校也没有。进入会战中后期,成立了“英岗岭煤矿筹备处”,这已是为今后的生产在做准备,逐渐接收已经建成并具备生产条件的矿井。与此同时,从萍乡整建制调入职工队伍,而后又从其它地方陆续调过来大批职工,其中也有数人调到学校补充教师队伍,像后来的管老师等等。当时参加会战的单位主要有华东煤炭局,河北煤炭局,部属的几个工程处。这个时候已经建成了五座矿山,分别为建山、枫林、伍家、桥头、东村。还有基建处若干,如38处,32处,6处,27处,负责矿山基建,桥梁、公路、铁道等建设,还有一座化工厂(709)。与此同时,为支援三线建设,华东公司下属的基建公司职工医院整建制全体搬迁到英岗岭,在离矿部约三四里路的地方建址。(付少磊、丁晓平、何志勇、王伟立、李晓云等同学家都在医院,每天要走几里路来矿部上学。)英矿后来又逐渐成立了小学、中学,其最高峰时有职工数千人。担任筹备处党委书记的是窦建伯,他的孩子窦小清也是我的同班同学。

三、从北京下放到江西

就在那个时候,1966年,中国历史上那场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仿佛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红卫兵小将们带着年青人的冲动和无知,轰轰烈烈地闹起了革命。也就在这个时候,毛主席提出,广大在职干部应当分期分批地下到基层,下放劳动。为了积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煤炭系统的干部们拖家带口,先后出现在全国各地的五七干校。

 

 (说明:1969年全家从北京下放江西途中,在韶山留影。)

    1966年,文化大革命在中国如火如荼地进行时,我在北京已经上了小学。当时的北京就像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铺天盖地的大字报,一车车来串连的红卫兵,我所在的居委会要给他们准备吃住,要拿出极大的热情欢迎红卫兵小将,哪怕其实是一群贪玩儿的孩子。街上时不时地响起批斗“牛鬼蛇神”的口号声。我至今还记得,亲眼见到红卫兵将粗大的绳索套在景山公园里建在山上的巨大的佛像身上,用力向外拉,直到佛像轰然倒塌。也曾亲眼看到因为不堪重负,精神崩溃而悬梁自尽的邻居那已经僵硬的身体被扔上运送尸体的大卡车。那时候,经常会听到广播里激情的呐喊声:“毛主席发表最高指示了,毛主席又发表最高指示了”,于是我们这些懵懂无知的孩子们,就兴高采烈地随着大人们上街庆祝游行。在学校里每天除了学习,就是跳忠字舞,放学前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而结束一天的学习。当时任职煤炭部的老爸,已经被部里的造反派贴了大字报,今天看来内容其实挺无聊的,什么资产阶级臭思想的表现(老爸穿衣戴帽比较讲究)等等,于是他老人家先是一个人去东北七台河的“五七干校”锻炼了一年,回来后,也许是感觉锻炼的不够,又或许是本能地想避开部里日趋激烈的派系斗争,在196912月,又带领我们全家,和十多家煤炭系统的干部们先后从北京举家南下,坐上京广线的火车,在江西九江下了车,再坐上大客车,几经颠簸,到达下放的目的地——这个当时在地图上也不好找的地方——江西省宜春地区(现为市)高安县英岗岭煤矿。

当时先后从北京下放来的除了我们家,还有李宝生家(前几年还一起吃过饭。他一直在北京琉璃厂,就是专卖文房四宝及各种文化用品的一条著名的街上的一家文化公司工作。他在江西呆的时间不长,还记得那时他养了一条小土狗,起名叫虎子,那是我们这些城市里来的孩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触狗狗,我们都非常喜欢它中,每天都要和它玩儿。后来虎子不幸被车压死了,我们都很伤心,尤其李宝生真是伤心欲绝。后来虎子被当地人做成狗肉席吃了,从那之后,我一直不吃狗肉。),孟敏家(后落户邯郸),吕安、吕仁家(很不幸,吕安后来因患白血病离世,年纪很小。这件事让我们小小年纪第一次感知了死亡的模糊含义,我一直记得吕安有一次准备外出求医时坐在救护车里露出窗口的那张腊黄的脸和迷惘的眼神),齐跃(现居南昌)家,刘京跃(后移居美国)家,张得发(落户石家庄,前几年去世)家,陈竹家,吴庭芳家(其夫人叫王泽淑,曾在英矿学校教高年级语文课,直至回北京,现已过世),王恩平家,罗明莉家。还有孙毓敏(好像是这个名字,记得她后来和也下放到这里的卢先生结婚了。据付少磊回忆,若干年后的今天,她和先生仍然生活在英矿,简单而快乐。成为唯一坚守在那片令我终身难忘的土地上的北京人)。

到了英矿之后,我的老爸也从在北京时一个坐办公室的老白领,又重操旧业,成为一个要经常下井的工程师。我记得他当时主要在桥头矿做总工,跟付少磊的父亲在一起工作。据付少磊回忆,他去找他爸爸,还见到他老爸和我老爸两位工程师在食堂里边吃饭边谈工作。然而,这样的改变对我老爸而言,真的不容易,太长时间的办公室生活,让他的身体变得脆弱。因为工作需要,他经常下井,而每下一次井回来,就要发一次烧。(因此证明,毛主席说得对,干部是要经常下去锻炼。)

现在想想,在那个年代,远离喧闹大都市的小山区英岗岭在我们小孩子眼里却完全就是个世外桃园。当时下放到那里的大人们心中百味杂陈,充满了忧虑和恐惧,不知道文革的大火会不会烧到自己身上。尽管这个矿区也会有一些小打小闹的文革行为,但相对风暴中心的北京,来到这个偏僻的山区对他们来说要安全的多。那些个是是非非并没有影响到我们这些小孩子。在下放来江西的路上,我们小孩子是以一种现在叫做旅游的心态坐上南下的列车的。头一次坐火车,充满了新奇感觉。途经湖南时,我们全家还专门下车去了毛主席的故居韶山参观游览,并去了长沙的岳麓山和桔子洲头。来到英岗岭后,那时的我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只觉得这个矿区的周围山青水秀,像画儿一样,心中充满了喜悦。后来数次回忆起江西的经历,我都不会觉得多么苦难,多么悲惨。

四、世外桃园-英岗岭

(说明:今日的枫林水库)

我们来到英矿后,矿区的条件已经好了很多,住进了一排排由红砖砌成的平房里。我记得我们所居住的地方有一座地标性山峰叫做建山,山上有一座高高的三角架,当时觉得非常神秘,同学们私底下还传说那下面有人发报。现在才知道是用于给飞机飞行导航的。建山周围都是高高低低的山丘,矿部就建在一片相对平坦的盆地上。在家属区的东面有一座小山丘,山脚下有一片水域,那就是枫林水库,由山间溪流汇集而成,其用途是存山水灌溉下游的农田。那种景色让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山青水秀(虽然今天看来不过是一座小小的山丘和一个小小的水库)。当春天到来的时候,满山遍野的杜鹃花盛开,铺天盖地的红,真是名符其实的“映山红”。在山上摘一朵杜鹃花,吸一口花蕊,它的汁液清甜清甜的,有些人会摘回去泡水喝。我一直记得那种青山绿水,鲜花满山的景色,让我们这些来自于大城市的孩子们心生欢喜。山下那片水域也是男孩子们嬉戏的天堂,夏天的时候,男同学们放学后常常去那里畅游一番,以解暑热。周围的山上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野果子(估计是野草莓之类的),摘下来吃一口,微甜。有时候我们会三五成群地跑到山上去玩儿,记得曾经看到过类似灵芝样的植物,当时完全不懂其价值,弃之不理。水库背面的山上还有条小溪流,小溪里的水清凉洁净,欢快地从山上流下来。夏天的时候把脚放进去,清澈见底的溪水从脚背上跃过,凉爽到心底。这些小山包还为我们提供了学校举行所谓军事演习的场所,当年同学们可是认真地向上冲和做掩护呢!

五、大自然的回馈

英矿周围有许多生长茂盛的竹林,春天的时候会长出许多嫩嫩的竹笋。我们小小年纪也和当地人一样学会了拔竹笋,当钻进竹林里,每发现一根小小竹笋时,就兴奋不已,那种成就感至今难忘。将鲜嫩的竹笋拿回家用肉一炒,最是美味,令人回味。而下雨天也是让人高兴的,当雨停后,在小山坡上的地表上会有一层绿色透明的薄膜(俗称地皮),用手轻轻揭下来,回家用水洗干净,加上肉,爆炒,有木耳的清香。山上还可以挖到野蒜,拿回家炒着吃,也很好吃。有的时候家里也会在矿部食堂打菜回来吃,印象特别深的菜是肉炒海带丝,一份菜只需一角五分钱,那种美味好像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现在似乎怎么也吃不出那种味道了。也许是食材变了,也许是水质不同,也许是油变味了,更可能是物质大大丰富的今天,幸福指数大大降低。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这个小山区,却给了这些大城市来的人们最好的回报。在北京那样的大都市,买东西要凭票,要排长队,关键是没有多少东西可以买,按现在的说法,没有任何绿色而新鲜的食品。何况北方因为本身地域气候的特点,食物品种少而单调。而南方这样的小地方,东西新鲜而便宜。英矿周围都是农村,如果想要买猪肉,只需走到村子里的卖肉点,亲眼看着一头活蹦乱跳的猪,被围着围裙的杀猪匠用一把磨得快快的杀猪刀,熟练地被杀死、放血、吹气、退毛、分肉,你只需要选好你要的部位买走就是了,真正的绿色食品。我还记得通往杀猪点的村子要走一条小路,结伴而去的时候有人拿着一根棍子打草惊蛇地在前面开路,直到到达目的地。如果要买米面,就要去建在建山矿家属区的粮店,因为路途遥远,我当时是家里胆子较大而很早就会骑车的一个,就常常骑车去办这件事,从而成就了今天的女汉子。而酸甜可口的江西蜜桔一斤只需要几分钱,可以整筐的买。鸡蛋一元钱15个,按现在的说法都是柴鸡蛋。所有的食品都是现买现吃,新鲜而健康。我家住的平房前面西侧有一块闲置的土地,跟随我们一起来到这里的我的姥爷就加以开发利用,种了许多种蔬菜,黄瓜、西红柿、豆角、茄子、山药,不施任何化肥,供应我们一家人吃,也是最绿色的食品。那个年代江西种的是双季稻,我和同学们也经常参加双抢学农劳动,具体干得什么活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但那个季节真是非常的热,也让我们小小少年吃尽苦头。江西的米并不太好吃,油少。但当地的老表却吃的津津有味。经常会在农户门前看到老表们手里捧着一碗白米饭,上面高高地放着炸得红红的辣椒,吃得满头大汗,满足不已。距我们住处约十几里地有一个英岗岭村,那里经常有集市,让我们的生活可以得到调剂。虽然赶一次集要起个大早还要走好远好远的路,但那种兴奋的心情至今难忘。那个时候的英岗岭是完全没有污染的自然环境,在英矿的晚上,你可以看到最炫的星河,也可以看到最美丽的萤火虫,用瓶子装上几个,看着荧光一闪一闪,很是可爱。在稻田里还可以听到欢乐的蛙鸣,而早上则有悦耳的鸟儿欢快地叫你起床。我一直记得那里晚上明亮如白昼的月光,照在每一个在晚上还玩儿兴不减的少年脸上,也一直照在我的心上。

对我来说,可能对同学们也一样,在英矿还有一个最最让人难忘的文化生活,就是看电影。记得我家住的地方地势较高,从门前走出去,有一个缓缓的下坡,下面地势较低的一处开阔的地方就变成了天然大剧场。每天我们最关心的事情就是有没有挂银幕,一看今天挂上了,就开心不已,奔走相告,早早拿着小椅子去占地方,好一睹为快。那些年,看了无数次地道战,地雷战,卖花姑娘,八个样板戏,还有一些社会主义国家的影片等等那个时代最流行的电影。因为反复观看,有些对白台词都可以熟练地背下来,有些唱段至今也能哼唱。在那个年代,看露天电影成为数不多的文化生活之一,但却让我们小小的心灵插上了相象的翅膀。

(说明:英矿家属住宅。当年我们家就在右手边)

当然,四年的时间,江西也让我有了许多难忘的第一次体验。第一次知道夏天是如此炎热:记忆中一到夏天最热的时候,晚上根本无法入睡,就把竹床搬到房子外面的空地上,再支个帐篷,点上蚊香,在若有若无的微风中度过一晚。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湿冷:在雨季的时候,长久连着阴天,屋子里的衣物都会长毛。而秋冬季如果下雨,那种寒冷真是能够穿透骨髓,凉到心里。第一次知道江西谈虎色变的可怕疾病:就是血吸虫病,以至于看到水稻田就会恐惧。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矿难:也就是瓦斯爆炸。还记得事故处理之后在山坡上出现的一片片新的坟地。现在想起来还会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和浓浓的悲伤。第一次知道了有一种树叫做樟木:可以用来做家具,它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味道,能够驱虫。我们家还请来一个小木匠,给我们做了不少家具,可惜后来先后几次搬家遗失了不少。第一次知道了景德镇瓷器:家里也买了不少,随着搬家也先后淘汰了不少。有意思的是我现在北京的住宅下面的商铺,有一家就是景德镇驻京办事处开办的景德镇瓷器门市部。

当年,虽然我们是因为那个场文化大革命从大城市下放到这个南方小山区,但在我的心里,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新鲜的食物,纯真的同学少年,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和满满的幸福。最初的英岗岭就是那样没有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以一种最天然的状态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正因为如此,来自五湖四海的少年男女们才能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充分感受童趣,享受快乐,健康成长。

六、英矿小学的起步-竹棚学校

在当时的英矿,除了先期来到这里参加会战的职工以外,又有大批煤炭系统下放的干部及家属来到这里。这个时候子女们上学的问题就显得极为突出和困难。因为当时没有现成的校舍和老师,而各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有,建设校舍,及早开课变得刻不容缓。在这种情况下,筹备处就用江西盛产的毛竹为原材料,搭建学校校舍的框架,再用粘粘的红泥巴做外皮,很快就盖起了竹棚学校,里面配有木头制作的课桌椅。因为师资缺乏,就由当时从北京下放的干部担任临时老师,我记得北京同来的孙毓敏女士和王泽淑女士就曾担任过授课老师。齐跃的父亲齐守礼先生还担任过校长职务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瘦高的个子,戴副眼镜,严肃而认真,颇有口才,很有教育家的范儿,最善长讲政治。那时候由于时间紧迫,人力有限,为了应急,就只盖了一座竹棚校舍。于是,英矿因此就出现了在那个年代才有的奇特现象,一、二年级在一个教室上课,三、四年级在一个教室上课。老师先给一个年级讲课,布置好作业之后,再给另一个年级上课。这种情况维持了不太长的一段时间,盖起了正规教室后就结束了。我对那种学习方式记忆犹新,还觉得特别好玩儿,因为在其它年级上课时就可以偷个懒或写作业。

1969年我随父母下放离开北京时已上四年级,来到这里,就开始了完全不同的学习生活。学校不太正规,没有正规的教学,没有正式的老师,也没有正式的课本。教室非常的简陋,因为桌椅的不规范,常常会有同坐一个长凳的两个同学因为争位置而打闹。为了顺应当时的潮流,除了削减了许多内容的文化课学习以外,还组织学生们站岗放哨。记得我们这些小学生们手里举着用竹子削制而成的红樱枪,煞有介事地在路边站岗,看谁都像是阶级敌人,拼命拦住准备去田里劳动的农民大叔不让过,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小孩子那种认真劲又可爱又好笑。学校有时还会组织我们这些学生去村里给农民演出,记得我们女生常常会跳“天上布满星”和“八角楼的灯光”等舞蹈给他们看,男生们则摆成收租院里的泥塑造型做背景。那些年,学校也深受文革影响,对教学质量并不重视,只搞一些所谓的有革命内容的形式主义的活动。现在想来,那几年似乎并没有正经学到什么文化知识并因此耽误了整整一代人。

从竹棚起步,英岗岭煤矿小学正式成立,并随着英矿的发展而发生变化。竹棚小学里的学生来自四面八方,大致来自于北京、山东、江苏和江西本地。有当时称为英岗岭工程处农场的子女(像顾鲁二、周海云家等),有38处、32处、6处、27处的子女,还有筹备处的子女,再加上参加会战的各煤炭局的子女,有整建制搬迁来的职工医院的子女(付少磊、王伟立、何智勇等就是华东局下属职工医院来的),北京下放干部的子女,我的同桌王伟全家则是从安徽宿县煤炭系统的职工医院来的。还有像熊林这样父亲被打成右派而被下放至此的煤炭系统的干部子女等等。可以说,也只有那样的历史原因,才能让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的人们短时间内迅速地聚到了一起,

在英岗岭煤矿建设逐步走入正轨之后,又陆续成立了几个小学,如建山小学等。竹棚里的同学们也因此分了一部分到其它小学继续学习(像熊林、顾鲁二等同学去了建山小学)。而我和付少磊、何智勇、王伟等同学则继续留在矿部小学直到毕业。比较遗憾的是竹棚小学没有留下任何照片资料。

 

小学同学名单

 

矿部小学:

李 焕 郑淮海 何智勇 付少磊 王伟立 赵卫东 李 浩 罗 谊 邓臣勇 陈 竹 刘长江 樊 飞 窦小清 龚卫和 骆春琦 孙景利 王 伟

刘 燕 管艳辉 杨建兰 杭苏华 刘淑华 欧阳小兰 丁晓平 罗明莉 龙惠兰 冯素梅 涂 敏 李晓云 谭福莲 钟美霞

 

建山小学:

姜崇信 顾鲁二 任洪香 熊 林朱 杰 姬常安 盛利民 王 勇 许建国 邓桂新 王世云 肖建丰 朱黎明 张敏洁 周海云 李志云 付小文

刘玉华 张云燕 李云香 周许萍 李 萍 彭志云 贺小玲 秦 芳 晋小妹 段秋兰 王雪凤 陶巧玲 谷云华

 

桥头、东村小学:

    陈少萍 黎 惠 瞿汉民 漆水根 梁国辉 费 佳 温云发 徐高萍 郭建国 陈安明 郭春英 游辉生 陈少根 张春花 李正龙

 

初、高中来校的:

    王向义 童辉义 席南林 纪 兴 余新民 杨 明 席丰林 郑振华 李锦平

七、同校同窗的四年

1969年年底来到英矿,到1974年离开,只有短短的四年时间。就是在这个时期,我和四面八方来的同学们相遇。小学和初中时我都担任班长一职,许多的同学我已经忘记了名字,能记住名字的也有一些,但模样不甚清晰了。记忆中比较深的是因为调皮的几个男同学常常给我制造一些麻烦,当时最让我感到头痛的是何智勇(对不起啊,黄牛,我也只有遗憾地在你往生后说说你的坏话)和付少磊。现在想想,他们也只不过是小男生的调皮捣蛋,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只是我太认真了点,觉得他们不配合我的工作可能有点伤我这个小班长的自尊吧,而且我受那个年代的影响,行为举止一本正经,颇有革命小将的感觉。还记得何智勇眼睛不大,脸膛黑红,很淘气,属于冲在前面的枪手,是那种憨憨的调皮男生。付少磊不太大的眼睛里则透着精明,皮肤微黑,连笑都是坏坏的。平时在学校里是聪明而又调皮,他在淘气的时候也是很用脑子的,是个当军师的料。他们两个人是最佳搭挡,底下会有一帮子跟着起哄的小男生们。想当年他们可是让我苦恼的很,所以就这样记住了他们。

据说熊林也比较调皮,但他是喜欢在下面搞点小动作,并不太直接挑战我这个小班长,所以,对他的印象并不深,但名字还是有印象的。这次能够在“同学之家”里相聚,还真是要感谢他的坚持。他的乐观和热心让我很感动。

樊飞的父亲叫樊金标,这个名字好霸气,所以就连他的儿子的名字也记住了。几年前,他费了一番周折联系上我,利用到北京出差的机会,还一起吃了饭,他脸上依稀还有小时候的影子,但如果走在大街上,我是绝对不可能认识的。在男生里我还记住了郑淮海,是因为他皮肤比较白的,个子在当时算是比较高的。我也记住了也是从北京下放来的陈竹同学,也是因为他皮肤白白的,眼睛圆圆的。而顾鲁二同学的模样已经模糊了,但这个独特的名字我可是记住了。

     龚卫和、王伟立、罗谊同学等等,也是名字有印象,但模样却忘记了。还有好多好多同学,想想我这个班长真是对不起大家,我神经太大条,那四年只记住了花红柳绿和吃喝玩乐。

在女同学里,我一直记得曾和我同桌的王伟,她当时个子还算是高的,头发黄黄的。现在才知道,她父亲是东北人,母亲是广东人(应该算混血儿吧)。现在看照片,她那时候也是个小美女。她是个个性爽朗的女生,会打乒乓球。还记得学校里水泥制成的球台,让我们在课间休息时可以挥挥拍子。后来我对各项体育运动都比较感兴趣,也许就是这个时候打下的基础。还有刘燕,当时她们俩和我关系很好,有合影为证。在当时那种条件下,我们三个能一起合影,真的是很铁很铁的关系。

(说明:关系很铁的三个红卫兵小将)

我还记得有一个同班女同学,叫冯素梅,个子不高,微胖,长长的头发油黑发亮。小小的年纪嗓子很好,会唱陕北民歌,她曾穿起民族服装,在我家门前的大广场上所搭建的戏台上表演过节目。她的父亲是当时那个年代才有的一个特殊职务——军代表。(文革期间,根据毛主席的指示,部队派出一些军人来到地方上参加军管,监督工作)北京下放来的还有女同学罗明丽一家,她的相貌极具广东或广西人的特质。

还有许多女同学,如丁晓平、钟美霞、张敏洁等等,记住名字了,模样模糊了。

其实,同过班也好,同过校也好,记住了也是,忘记了也罢,只要是一起度过了英矿岁月,就都是有缘人,是一辈子的同学。

(说明:背景为英矿中学)

 

在我小学毕业时,英矿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矿部也盖起了两层小楼。在看多了简陋的教室和居住的红砖平房后,当时参观了这座在今天看来样式简单的白色小小办公楼,我非常兴奋,觉得这座办公楼简直太豪华了(早已忘记在北京时我曾住在当时非常气派的8层高的煤炭部宿舍大楼)。

与此同时,英矿也成立了英岗岭煤矿中学。小学毕业时,进行了升学考试,我当时学习还不错,以班里总分第一的成绩升入初中。英矿中学建在离我家约68里地以外的地方,虽然只有两排教室依山而建,要去老师的办公室还要爬上一个高高的台阶,但在我心中觉得已经是非常非常像样的学校了。因为路途遥远,当时也没有任何交通工具,所以,每天我们都要沿着一条铁路步行去上学。许多年过去了,却还记得那条长长的铁路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在太阳当头的天气下行走在铁道的路基上时,真是酷热难耐,头晕眼花之际,只记得路边因炎热而开裂的土地。而下雨天行走时又会沾上一脚粘粘的红泥巴。

(说明:长长的铁路,通往英矿中学)

在中学里,除了矿部小学一起毕业的同学之外,小学五年级时分开的一些同学又变成了中学同窗。那几个调皮的男生又出现在我的班里。不过,好像挑战我这个班长的行为很少了,可能已经成熟了一些。那个时候,文革已经到了后期,之前经历了林彪事件,又经历了张铁生事件,黄帅事件。初中部里有一位瘦瘦的个子高高的男老师,讲课有浓重的地方口音,看起来比较严肃。据付少磊回忆应该姓付,教数学的。爱黄帅事件影响,好像因为他骂了班里的同学,我作为班长,挺身而出,贴了他一张大字报。现在想想,这可能是我革命生涯里最后一次做个小闯将。当时学校里左的思潮还有想当一部分市场,但是少年初长成的我们还不知道中国的社会即将发生重大变化。我当时又有了新的职务,就是担任学校广播员,因为我的普通话很标准,所以就理所当然地担任起这个职务,以后无论在哪里学习,直到参加工作还一直担任广播员。

八、终究是回到了北方

在江西度过的那四年中,偶尔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望着远方,会突发一阵惆怅的小情绪,会想起遥远的北京,会想我们难道就这样了,北上无望?其实从1974年开始,或者更早,南下的干部们就开始蠢蠢欲动,书信往来,讨论着北归的问题。经过一番运作和长久的等待之后,1974年的冬季,在我上了一年的初中后,我们全家也和先后北归的干部们一样,终于踏上了北归之路。

北上之后,读到初中毕业,众所周知的原因,我的老爸怕我们上山下乡,利用手里的人脉关系,先后安排了我们姐妹的前途,走后门让我进了“721”大学护理系去学医了。而我在班里没有再担任班长职务,但一直是班干部。上学期间,我经历过唐山大地震,参加过伤员救治工作。也经历了三位国家领导人的去世,以及粉碎四人帮。

九、从容的人生

经过了英矿的岁月,经过了“721”的学习,在我以后的人生路上,让我走得从容,走得勇敢,走得自信。我其实并不喜欢学医,但学一行爱一行,在这个行业里,不能说做到最好,但尽了最大努力,也小有成就。在医院工作的30多年中,我下过四次医疗队,在中南海工作过5年。在成家立业后,退出了临床,做了管理工作。2008年底,为了给自己留点时间,也为了能够照顾家人,我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利用这个大好时光,游历了20多个国家及国内的许多山山水水。平时管理管理自已的小家,照顾照顾年迈的老妈,充分的享受着自由地生活,每一天过得都非常的充实。

(说明:正当青春年华的我)

十、时间都去哪儿了

回首往事,在我的青少年时期,有非常重要的四年是在那个特定的时间里,在那个特定的环境里成长,体验了在大城市中永远不可能体会和感受得到的大自然的情趣,享受了大自然给予的回报。同时,那四年也是我人生中最纯真的少年时光,有认真,有纠结,有较劲,有委屈,当然,更多的是快乐。并且因为那样的缘分,才结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们。

少小离去老大归,40年真的好像弹指一挥间。就像歌里唱的,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青头发就白了。

在漫长的岁月里,英岗岭煤矿也逐步发展壮大,在1988年成立了矿务局,易光景是首任矿务局局长。

而从竹棚小学开始结缘的我的同学们,也都陆陆续续地上学、工作、成家立业,后来绝大部分离开了英矿,至今分布在大江南北。40多年过去了,经历了风风雨雨的同学们,许多人都有了新的身份,过起了退休生活,享受起了天伦之乐。而有些同学已经离开了我们,尤其是何志勇同学,和他分别40多年,重新取得联系后却只在电话中听到声音,曾经相约要找机会见见面的,没想到竟天人永隔,非常的遗憾。因此,希望我的同学们能够珍惜每一天,每个家人,每个有缘人,平安地过好晚年生活。

十一、英矿的今天

(说明:今日英矿)

进入了21世纪的今天,国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的今天,英矿可能在方方面面都面临新的考验。听着同学们的讲述,看着同学们发过来的照片,我看到了40多年前的许多老房子居然还在,还住着一代代英矿人,又是激动又是心酸!这一切说明英矿的发展显然不尽如人意,在今天这样经济生产大浪淘沙的快速变化中,前景勘忧!我有种隐隐的不安,只怕若干年后,传奇般的英岗岭煤矿将会变成一个传说!

十二、永恒的记忆!

(说明:走完人生一多半的今天的我)

但是无论怎样,英岗岭在我的心中就像一座丰碑,上面写着五个大字“永恒的记忆”!那里记录了我们的少年时光,记录了我们的纯真年代,记录了我们的痛苦与欢乐,记录了那个非同寻常的时代。现在看来,英矿岁月多少留下了文革的烙印,我们的后代可能完全无法理解我们当年的那些经历,也完全不能相象我们曾经生活的那种环境。那些年代的种种影响了我们许多人的一生,并为此付出代价。但作为曾经的英岗岭人,我对和同学们一起度过的英矿岁月终生难忘,并将成为永恒的记忆!

熊林说让我写回忆录,这个题目太大了,我在江西的四年时间,还是个带点婴儿肥有点严肃的小女生,对很多的事情都印象不深了。我想我来个抛砖引玉,先尽我所能地留下我对英矿的一点点回忆,希望同学们都从各自的角度写一写,这样回忆就完整了。在此我非常感谢“同学之家”的所有同学们,在你们的帮助下我才能重走一遍红土地,才能再见英岗岭。尤其要感谢付少磊,熊林,顾鲁二,王伟立等同学,给我提供了大量素材。谢谢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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